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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心裡認為這又是一次記憶空白的返鄉之旅了,直到該辦的事都大致底定,巫婆媽下令一起到老家祭祖,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把我的記憶全喚了回來。

巫婆爸的老家在縣城外的山上,上回去的時候是走了好久的田埂路才到達,隔了十六年,終於可以搭車,但路況十分恐怖,一路泥濘、崎嶇、蜿蜒、險峻的顛簸三十分鐘才抵達。

不過要進到主屋,還得走下一個接近九十度陡坡,那天下著雨,原本就看不出有路的山坡看來更危險,我正遲疑著不知如何該踏出第一步時,這個總是喊我「姑姑」的姪子已經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,變魔術似的站在我的前面,伸出手牢牢握住我的手,一步一步帶著我走,即使在我差點滑倒的時候也穩穩擋住我。突然之間我想起十六年前也總是這樣。

那時候我們在老家住了十來天,每天無事可做,這個姪子總是問我:「姑姑,耍去不?」然後帶著我爬這個山、那個山,看梯田、看很遠很遠的長江總是牢牢握住我的手,沒有讓我一滑滾到山腳下;想起那時候破舊的屋裡住了好多人,還養著豬,吃飯的時候豬會跑來桌子下,像小狗似的等著我們丟菜渣;想起那個時候為了招待我們吃肉,大姪子還走了好幾個小時在趕集的時候買回來一份都是肥肉的豬肉;想起許久不曾憶起父親的身影與面容;想起那年離開的時候也下著雨,而我曾以為再也不會回到這裡。

當晚由哥哥做東,二個姪子與仔仔們(姪子們的孩子們)當陪客,去吃了頓長江魚。也許是任務完成後的解脫感,姪子問:「么叔,喝白酒不?」巫婆弟欣然接受,所以我也來參一腳。只是喝到後來變成我和小姪子「把酒言歡」,因為姪子一臉不思議的跟我說:「姑姑,妳的樣子跟十六年前一樣,一點沒變耶!」(最好是啦,我至少胖了六公斤),加上我一點看不出喝醉的模樣(事實上也沒),所以一路給他喝下去,52度的五糧液整整喝了一大杯,醉是沒醉,隔天起喉嚨整整痛了一天

八天的旅程,完成巫婆媽的心願也算值得。更何況我還發現自己兩項娘胎裡帶來的「天賦」-喝酒AND吃辣,我果然還是四川人啊。

 


 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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