儘管心裡忐忑,和櫻花珍還是一早從八戶搭了慢車一路晃到三澤。前一天還在和櫻花珍癡心妄想:「說不定有公車!」,因為從青森縣立美術館拿到的「寺山修司紀念館」介紹傳單裡有張地圖,標示紀念館位於市民之森的區域內,感覺好像是個大地標。不過到車站窗口詢問的結果還是叫我們失望了,車站裡的阿輩斬釘截鐵的說了:「ない!」。真是個奇怪的地方,明明車站裡的觀光地圖也是大辣辣的展示出紀念館的照片與介紹,偏偏我們得搭計程車往山裡走,而且走著走著還出現了一片迷迷茫茫的水域,讓人分不清是河?是湖?是海?唯一清楚浮上腦海的念頭是:「日本人怎麼老愛把紀念館、博物館蓋在這樣鳥不生蛋的地方呢?」

 

終於車子停了下來,司機說:「到了!」下車瞧瞧更傻眼……紀念館的另一邊還漫步著好幾頭牛!這裡是牧場嗎?心中問號無數,但擺在眼前最大一個問號是:明明這裡有公車站牌啊!不過仔細研究之後發現-六月沒開!?真是好樣的,我們怎麼恰好在這時候來呢?不過還好有開館,因為這裡我從頭到尾沒費過心思查資料,回來找到「寺山修司紀念館」的網址才發現這裡約11月就閉館到隔年的3月……

 



 

陽光還濛濛的,我們不知道算不算第一組客人,館內只有一位服務人員,買完票後由她帶領我們進入展區(一片黑暗的展區喔!),當時心裡還想:「慘!要導覽嗎?我的日文已經完全不行了!」後來才發現這座紀念館的設計真的很特別,的確需要一點「解說」才容易進入寺山修司的世界。

 


 

寺山修司是個很難定義與了解的人(至少對我來說),如果上維基百科查詢會發現他的頭銜一大堆詩人、小說家、劇作家、電影導演、舞台劇導演、賭馬評論人……,所以在紀念館的櫃檯上可以看見「僕の職業は寺山修司です」這句寺山修司的名言。在我出生以前他就成立了實驗劇團「天井棧敷」,是一個極大膽與前衛的劇團,巧妙運用肉體、影像、音樂和詩的語言去實現他心中的表演美學。

 

 

在紀念館裡有許多書桌,每張書桌都巧妙地把寺山修司的資料做不同的呈現,牆上放映著他電影作品的片段。老實說我完全不懂卻有一絲絲哀傷的體會。也許是日本東北那種大片荒涼的平原、寂寥湛藍的海邊、冬季雪白無垠的風景,所以這些東北的作家們總有那不可捉摸的哀傷與奇異的溫柔,宮澤賢治如此,伊坂幸太郎如此。

 

 






離開紀念館我依然對寺山修司一無所知,可是我喜歡這個地處詭異的紀念館,雖然明明有JR東日本PASS還是得花3512¥的計程車車資,我還是很高興有這個機會去接近一個完全不了解,而且可能永遠無法了解的人。透過另一個人的眼睛,我又發現一個嶄新的觀看世界的方法,即使這可能是個悲傷又詭異的角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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